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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只能過自己的生活, 但是看見了其他可能性後, 他的內在從此有了不同的樣貌。 ──《請問財富.無極瑤池金母親傳財富心法》
每月選題

島國的海沒有邊際,以海為榮的生命教育

「背對著海,海岸線就會成為島嶼的終點和疆界;若是轉過身面對海,海岸線將轉而為島國社會向海延伸及發展的起點。」

林廷璋

2021-09-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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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yond beyond


飛魚
圖:飛魚(蔚藍文化提供)

由北方啟程往南,沿著西岸緩緩再向東走,山巒和土石堆砌成了板塊與陸地,畫出這座島嶼上特有的生活輪廓。鳥瞰又像地瓜或是蕃薯模樣的土地,居住的日常處處都有親切與熱情。相較於陸地,對「海」卻是陌生、不熟悉的,離海不遠,竟聽不見海的語言。海平面之上從來都不是靜止無波的,那裡還有潮汐之聲,亦有浪花與日光交錯的繽紛,若再潛入海面下更深幽一些的海底,離光源漸遠而消逝,色階變化更顯陰翳神秘,甚至還藏進許多未知與神話傳說。


從山川平原、再到離島和沿岸地帶,這些分布在臺灣各處的島嶼群像,建構出一片無限廣闊的生命風景。若沿著海岸移動,總會遇到河口、漁村和漁港,從上游到下游,鹹水和淡水,不同水質的特性與環境交相作用,才能孕育出如此豐富的魚群生態。每當季節來到,大小漁船陸續出航,除了要看天象,有時也得碰碰運氣。待捕撈結束後,再乘浪返回,一年又一年,漁夫們與陸地、海洋之間像是生命的共同體,港口所連結的也不只是漁業或漁船,而是串連起種種的交會,最後再錄製成一部共生、同榮的影像。

漁獲
圖:漁獲(蔚藍文化提供)

從陸地是無法想像海洋,必須踏上甲板航行出海


候鳥乘著季風飛行,魚群隨洋流而遷徙洄游。順著墨色的洋流,拋出裝滿信息或問候的瓶子,即使住在下游沿線的都市或國家,依舊能隨波取信。但因城市裡沒有山海,感受不到面海背山所搭建起的空間感。除了在台北唸書的那段時期,廖鴻基老師回到他的家鄉:花蓮,走進校園,講授起「海島嶼海洋」的課程,奉獻大半人生,致力於推動海洋教育。他離開陸地,走進海洋,這才意識到:只要海洋生活不停,是不會缺乏創作題材。他說,書寫海洋是沒有盡頭的。


因為從小生長在花蓮,受到山和海的影響,也比住在其他地域的人要來得大。在廖老師諸多的著作之中,除了書寫來自於海洋的恩澤、漁獲豐收以外,亦有對海洋生態保育,漁業轉型等的問題做出反思。他也曾親自踏上甲板,隨船貼身紀錄與觀察,並對漁業、船運貨輪、觀光資源等提出建議與關懷。他形容「當魚離開我們的時候,就像天空不再有鳥飛過」,沿海的漁業不能消失,倘若海域中少了魚,那麼這裡將會變成一座充滿悲傷的島嶼。


因製船技術的進步,漁業和航運如今有了不同樣貌,過往必須仰賴捕魚人的感官來觀星望雲,解讀各種來自海洋的訊號或線索,由於多了收、發報器和雷達等電子儀器,透過螢幕的光點,借助上頭的座標方位,顯示船速或水流方向的數字密碼,讓漁人更能通透船底下的萬千風貌。於是,當船隻不再需要擔心會迷失,再也沒有人是孤獨地航行在這片蔚藍的大海;然而,對於海洋的想像卻在消失,包含魚群和星光,甚至是洋流變化都被清楚定義,未知的迷人已不再。

賞鯨船與船前乘浪的海豚群
圖:賞鯨船與船前乘浪的海豚群(蔚藍文化提供)

文學,只是介紹海洋的其中一種方式


汪洋大海像是一張被印上藍色格線的稿紙,海灣附近魚群洄游,遠處的海面正洶湧波濤,作家將海洋的波瀾和壯闊,轉以文字刻寫,而海洋的文化隨陣陣風浪拍打上岸,然後沈積在細沙與碎石之間;事實上,海島除了漁撈、航運,尚有許多未被妥善開發的資源,像是海底礦產、深層水,或是利用海水溫差及海流來發電,取之於海,用之於海,這些極富價值的生態資源,亦是大海的樣貌之一,彷彿一顆湛藍寶石在陽光下閃爍發亮。


反觀陸地的開發及發展,似乎已逐漸接近飽和,未來若可掌控海洋,或許能在接下來的時代成為傲視一切的霸主。任何與海相關的發展與研究,甚至是藝文的創作,就如海的深度、廣度,擁有最充足的題目和素材;與此同時,海洋的資源卻正在枯竭,漁村人口面臨老化、漁獲量也連年減少,所有因不當的開採與破壞,對海洋造成不可逆的污染,這都是我們必須面對和正視的問題。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,在享有生態資源的同時,我們也在接受來自海洋的考驗。


島國的海沒有邊際,海洋,從來都有自己的文學。若再進一步去認識,接觸島國廣闊的海域,是會影響一個人的生命,甚至改變看待萬事萬物的態度。「所有的生命,終其一生,都不斷地在擴大自己的生活領域。」,除了拓展海洋的生活領域,更要找回自覺,甚至是對海洋抱持的信念。身為島國的居民,更應該要學習如何與海相處,以海為榮,向海學習它的沈穩與內斂,十六歲的青春正洋溢,恰似朝陽又如蔚藍之海,跟隨航海人的步履,勇敢迎向那片寬廣而又深邃的海洋,這些源自於生活中的積累與歷練,不正是生命中最燦爛的瞬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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