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老情歌〉

詞｜李安修    曲｜陳耀川

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

讓回憶再湧滿心頭

當時光飛逝

已不知秋冬

這是我唯一的線索

前陣子，開著電視無意識地轉著台，突然聽到節目裡頭有人唱著這首〈老情歌〉，瞬間滿滿「懷舊」感受湧現。

蘇蘇也隨之想起，前幾年在某場演講時，為了講解「壓抑」的感受，那時我播了一段張惠妹的經典名曲〈哭不出來〉。意外的是，現場有位看起來非常年輕的聽眾，對這首歌非常熟悉。我隨口問道：「你有聽過這首歌喔?!」那個聽眾笑著說：「對啊，因為我平常有在聽老歌。」我當下聽到這回應，還真的是有點哭不出來😂。

扯遠了。這回讓蘇蘇好奇的是，「懷舊」到底是種怎樣的感受？就讓我們一起來揭開這個情緒的神祕面紗吧！

▲情境圖（攝影｜Lopsan／Pexels）

Nostalgia：又酸又甜的一個字

根據劍橋辭典，Nostalgia（懷舊）的定義是「a feeling of pleasure and also slight sadness when you think about things that happened in the past」（當我們想起過往時，一種既帶著愉悅、也帶著些微傷悲的感受）。

在情緒心理學中有個「複合情緒」的概念，是指這種特定的情緒感受，同時包含著正向與負面的感受，懷舊就是一種複合情緒。

老歌勾起往事，讓人懷舊

當我們愈長愈大，我們的關注焦點會從外面的新奇世界（我們還沒擁有的一切）慢慢收斂，逐漸聚焦在自己「已經有」的人、事、物上。我們一樣覺得那些新鮮的事物很有趣、很新奇，但比較不會像年輕時期一樣，會想花那麼多力氣去追求、執著地要去體驗。那些我們已經擁有、曾經擁有的種種，反倒更讓我們覺得安心與安慰。

前陣子歌手李玟去世，在社群網站上開始有許多緬懷她過往作品的貼文。

我想起了國高中時期，看著鄰居表姊拿著CD專輯播著〈好心情〉的畫面。一瞬間，關於國高中時期那段生活的回憶，也隨著這首歌被慢慢勾勒出來──一種兼具酸、苦、甜味混搭的記憶。當然，夾雜著李玟去世的感慨，現在〈好心情〉這首歌聽來又帶給了我更為複雜的感受。

相關研究發現，聽老歌能夠喚起受試者過往的回憶，而這回憶湧現的過程，常同步帶來一種欣快和情感上的滿足感。其他研究則發現，懷舊感受對於提升人們的幸福感是有幫助的，頗有道理。

▲情境圖（攝影｜Inga Seliverstova／Pexels）

老歌聯繫起跨時空的情感，讓你比較不寂寞

除了回憶之外，老歌往往也能讓我們回想起「那個年代」（Generation）的共有回憶。特別是在我們成長的年代，某些流行音樂，很容易會讓我們把「某些記憶」與「特定情感」連結在一起。因此，聽到老歌時，你想起的不只是自己的往事，更可能是那個年代下，多數人一起經歷的事。

也難怪，懷舊感可以幫助人們緩解孤獨感受了。懷舊感能讓我們感覺到「此刻的自己」，其實與「過往的自己」、「過往的親人、朋友、同學」仍有一種跨越時空的連結。特別是在生活不如意的時刻，這種橫跨時空的連結感，對許多隻身一人的人而言，或許是重要的心理慰藉。

歷久彌新，經典更讓人有共鳴

老歌之所以能傳唱至今，另一部分原因或許是因為它本身濃厚的情感、歌詞的主題、上口的旋律，不管是轟轟烈烈的愛情、痛徹心扉的失戀、友誼、親情、迷惘⋯⋯這些人生常見的「主題」，並不會因為時代而消失。同時，當我們年紀愈來愈大，比較有機會經歷過各種「大風大浪」後，就更能夠「聽懂」這些老歌傳達出來的情感，也就更容易對這些老歌產生更深的共鳴。

獨懷舊，不如眾懷舊

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，蘇蘇突然想到了一個「懷舊加強版」的提案：正如小標所寫的「獨懷舊，不如眾懷舊」，在這疫情舒緩之際，是時候該約三五老友一同去唱唱歌了吧！

唱歌本身就是十分舒壓的活動，「和朋友一起唱歌」，更是創造了社交互動的機會。跟朋友一起唱歌時，我們總會點些「那個年代」的老歌。雖然，這些歌在播出來的時候會被朋友噓一下，但有趣的是，在你開始唱的時候，總也能看到跟你同年代的朋友們，情不自禁地跟著唱了起來。

除了唱歌，在KTV裡，我們也會一起聊聊往事。當某首歌旋律響起，我們一起進入了時光隧道，想起那些年一起經歷過的往事、糗事、鬧事，或者傷心往事。從現在的角度來看，這些往事或許不再帶著強烈的情緒；但能和朋友一起回憶這些往事，那種「眾懷舊」的感受本身，就是一種愈陳愈香的人生體驗。

準備好了嗎？打開手機，翻翻你的通訊錄。約上幾位好友，下回KTV見。你問我要唱些什麼？不如就先從你看到這篇文章之後，想起的那一首歌開始吧！

▲情境圖（攝影｜RDNE Stock project／Pexels）